By 桂家勋Jason(weibo.com/jason1081)
四个月前,我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与工程学院毕业,放弃了年薪百万的高科技公司工作,带着两个不会说中文的美国人,来到中国创业。今天,我们的产品正式推出,在Kickstarter和点名时间同步上线进行众筹。我们做的,是帮助人保持清醒的可穿戴式设备Vigo(wearvigo.com/ks)。
这一条路,经历了漫长的铺垫。大学四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改变了我的道路,沉淀了我的思想。从一个大学前不愿意说话,到大学间变为了众人所称的“social帝”;携带实习公司发的假护照过海关被美国联邦调查局审问过,一下午就把别人一辈子见不到的市警察、州警察、FBI、美国国务院、美国国土安全局、美国运输安全局、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的官员全都见到了;面过23个行业的38个面试、获得过18家大小公司的工作机会,并将工作面试经历、独特的写简历经历和大学里通宵奋战记录了三年的睡眠时间写作日志,获得了数十万的阅读量;合伙创建过留学生视频节目《留美三人行》,将真实的美国留学生活展现给世界,并获得凤凰卫视、中央台的青睐;而直到毕业的那天,都不知道自己毕业后将会做什么,毕业后获得了美国风投公司旗下的孵化器投资后,开始了创业生涯。
过去四年中,我犯过很多错,成长了许多;也经历了很多事,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了自己。如果给我再选择过一次过去四年,我会毫不犹豫地走同样的路,因为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回顾大学的过去四年,总结下来,大学间有三件事是真正改变了我、让我选择了我所选的每一条道路,想在这里与大家分享我的独特的亲身经历,总结出一些经验。
大一,一位朋友的永远离去
宾大每年从中国大陆录的中国人极少,我们那一届只有8位。其中一位,是来自北京的美丽的姑娘甘璐。她性格活泼开朗大方,热爱文学和舞蹈,积极乐观,每天面带笑容。而在大一结束的那一年,她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带走了她的笑容。
那是我第一次经历同龄朋友永远离去的悲痛。当时我们都才大一,刚离开父母来到了陌生的国度,开始了新的丰富多彩的生活,病魔却要选择把她抢走,如此优秀、善良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很不理解命运的安排。当我参加她的葬礼,看到她如此安详仿佛在沉睡的脸,突然意识到了生命的渺小。而这一刻,永远改变了我对生命的认识。
我忽然真正意识到,没有什么比生命重要。钱没有了还可以赚回来,成绩丢失了还可以学回来,工作没有了还可以找回来,而生命只有一个,没有了,就永远没有了。生命离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在这个世界见到你的笑容了。
我开始改变自己。大一,由于美国学习极其紧张,我又特别热爱我学的机械工程,常常在工作室通宵到凌晨五六点玩3D打印机和激光切割器,回家睡三四个小时又起来继续上课。我时常一忙起来,就坚持不了当时坚持了两年的每天游泳,怕多花那一两个小时换衣服下水还不如用来复习当时每天都有的考试,不然会影响GPA、以后找工作。而自从甘璐离去以后,我才意识到,即使有了成绩、有了GPA、有了工作,没有健在的身躯,没有生命,这一切都毫无价值。于是,即使我学习再累、工作再忙,都尽量告诉自己,生命比一切都重要,一定要休息好;开车时即使时间再赶,都把我父亲告诫的话牢记在心:任何事情再紧急,都没有生命更紧急。生命面前,其他事都无关紧要了。曾经从来连感冒都没有过的我,大学四年里发过三次烧,虽然都不严重,但每次病怏怏的时候,都会提醒自己,好好记住现在病的时候的感受,等我好了不要忘记病了有多难受,一定要保住身体,一定不能病,时刻为身体健壮的我感到感恩,为每一天可以正常行走工作学习说话而珍惜。我学会了珍惜自己活着的每一天,每天醒来深呼吸,感恩自己还活着;每天走在路上哼着歌,感恩自己的身躯还健在;每天吃饭尽情地享受食物,为自己不会饿着、能享受到美食而感恩。每天我都坚持着告诉自己:如果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要让自己没有任何遗憾。
也许,甘璐没有白白离去,也许,她的离去,是在教会我们更多活着的人,如何更好地活。
大二,实习帮我找回了自信
我初中时考了年级第一,高中时获得了学校对成绩优越成绩学生的最高荣誉,大学却以中国人当中GPA最低的成绩毕业了。而这一切正是我所选择的。
读一所好学校的压力其实极其大,像宾大这样的常春藤学校每届录取学生有一半以上的都是在他们各自高中的Valedictorian或Salutatorian(第一名或第二名),跟北大清华全是高考状元情况相当。这样的直接结果是,每个人都曾经是各自环境里的最优秀的学生,来到了大学与全世界的最优秀的学生相竞争,竞争压力和心理打击是很大的。加上学校许多课程强加的Curve,以固定比例给学生A、B、C的成绩,迫使一个班里面即使你考了95分,要是别人都是考98分,那么你就是个C。
大二是我大学间的低谷。那年为了4年内能学完双学位每学期选了7门课(正常是4-5门课,相当于普通学生将近两倍的课业量),参加了4个社团,每天白天上课,下午听名人讲座(学校会请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美国能源部部长朱棣文等重要人物来学校给学生做讲座),傍晚开社团活动,夜里进行每门课的项目小组开会,半夜以后才有时间开始做功课。当时的成绩一落千丈,从大一的全A和A+到大二以后B、C、D和前所未闻的I都拿到过。最热爱的一门贝多芬音乐课,与一群音乐专业的人一起上,就只有我一个工程和商学院学生,本来是开拓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和品味,学了不少从未接触过的乐理和分析方法,教授却给了一个大大的C,我为此与教授开展了一个大型的“成绩应该反应绝对能力还是进步程度”的争论。再加上一次工程开卷考试被教授怀疑作弊被告到学院,让我那一学期彻底对学业失去了信心,开始考虑休学做别的事情。
然而,一次实习经历彻底改变了我。正是同一家发假护照给员工玩间谍游戏让我被旧金山警方拘留、美国联邦调查局审问的公司,叫Rubicon。当时找实习,我在它和一家大的经济金融机构和投资银行之间,选择了它,原因是,当时面试的时候公司的人性格格外开朗,有说有笑,我感觉这家公司的氛围特别好,于是选择了去它那实习而不是去知名却死板的大公司。这个决定至今被我视为我选择出国留学以后做过的最好的决定。
Rubicon是一家教育软件公司,成立20多年,总共60多个人,去了以后发现氛围确实特别好,每位同事都特别友好,上班时常会聊最近看过的好书和电影,公司里摆满了各种好吃的零食,同事们会每天一起中午踢毽子,然后一起吃午饭,还可以报销。公司总裁曾是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已经赚够了这辈子要花的钱,因此公司的大部分利润都会返回到员工身上,经常组织各种活动让员工开心,当时全公司玩的间谍游戏和开卡丁车、射击就是为了促进员工之间友谊的。这样的实习让我意识到,虽然像Google这样的大公司年年被评选为最受热爱的公司,但那只是因为公司大,投票的人多;小公司照样可以有氛围极好甚至更好的。
实习生们在办公室“冥想屋”里合照
虽然环境很好,但我当时在的组做的事情很无聊,基本就是每天在点复制粘贴。我开始不敢相信,后来观察组里的另外12个人,发现他们也每天在复制粘贴。那时我刚好在学网页编程,于是我问我老板,我能不能自己写一个程序来把复制粘贴的活儿自动化。老板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左右说,起点在这里,终点在这里,中间的过程怎么走你自己决定就行。于是,我保证她两天之内写好一个程序来将我做的所有的活儿自动化,并且真的做出来了。老板见到了可激动了,给部门的其他负责人看,他们批准了让我继续研发,于是我的实习从一个纯苦力活变成了每天可以学我想学的编程的工作,还有工资拿。于是,我自主开发了一个自动化平台,将我们小组原本12个人每天要花8小时的活,用软件完全取代了,原本要一天完成的事情后来10分钟就能完成了。为此,也许小组的同事会因为我的程序把他们的工作取缔了而恨我,但公司却每年节省了几十万美元的人工成本,而小组的同事也因此有机会转移到公司其他更有趣的部门。我的自动化平台被融入了公司的内部系统,后来招进来的新员工都要经过训练学会使用它。为此,我获得了公司的standing offer,总裁保证说这辈子只要我想回来,他们的大门永远开放着。
这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我对自己的认识。我曾为自己的成绩而绝望,为自己拼不过其他的高材生而绝望;而这件事以后,让我忽然意识到了一点:其实我的最大强项并不在于学业。我曾经以为它是我的强项,它以前也一直以来是我的强项,而从这件事后我却发现,原来我的能力在于善于发现生活中可以改进的地方,并可以调动不同的资源和能力去将它变得更完善,去通过创新做出改变。那家公司这么久以来没有人突破这个关;他们曾经尝试过开发,却没有开发成功;而我一个小实习生却有了这样的勇气去挑战现状,真正地创新地创造出新的价值,我发现这才是我真正的能力所在。身边那么多成绩优秀的人,是在做他们擅长的事情,这些不是我最擅长的,我因此不应该拿自己的短处与他们的长处拼,而好好发扬我的长处。于是,我从此踏上了新的道路,在创业跟学业中,我选择了把更大精力放在创业,把时间投在当时的创业项目《留美三人行》上;在自身成长和学业中,我选择了提高自己的见识和能力,只要学校有活动、有讲座就一定要参加,因为去这些活动给我带来的价值远远大于书本。
我找到了自信,找到了勇气超越自己,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在Rubicon,我临走前跟公司的每一位员工吃了饭,把每一位员工对公司可以如何改进的想法总结起来发给了公司的总裁和几位合伙人,他们由此获得了从未获得过的新的角度和公司改进的建议。后来在Intuit实习,一家历史30多年的硅谷巨头、拥有上万人的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我直接给总裁、懂事长、创始人、CTO、CFO、等每一位高管发邮件,说我是来自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实习生,我想见你。我心想,I have nothing to lose(我能损失什么?)。顶多他们不回我或者不能见我,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回报很大,为何不试试。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居然不约而同地一一都回复了,都答应了见我。在总裁的见面会上,总裁很虚心地掏出笔记本,问了我在公司的感受和想法,将我的每一条建议一一记了下来。在公司创始人的见面会上,我与这位苹果创始人乔布斯的朋友、亚马逊创始人贝佐斯的导师、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企业领袖讨论了半个小时我穿来的电动鞋的发明和未来的科技创新。每一场见面会,双方都收获极大,公司的高管从一个底层的小实习生口中听到了来自不同的角度对公司运营改善的建议,我从大型企业高管口中学到了亲口诉说的公司管理经验。
穿着电动鞋走闯天涯
这样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只有走别人没走过的路,才会有跟别人不一样的结果。也许在学校学习不是我的强项,但没关系,总用自己的短处跟别人的长处比只会增强自己的挫败感。学习成绩仅仅能反应在别人的标准下对你的能力的评分,这个评分是很片面的,标准永远是教授定义的,并不能反应你的真实能力或特长。而只有在社会的大课堂,才是真实的世界,在这里没有单一的标准,没有GPA和ABCD,只有你自己来掌控你的人生的路怎么走,你自己决定你是想一辈子默默无闻还是想为社会做出改变。
大三,创业让我学会认识到自己的特长
有很多人问我,是如何决定毕业后放弃各种高薪工作机会,选择创业的。答案看似简单:我们做的帮助人保持清醒的可穿戴式设备Vigo<INSERT KICKSTARTER LINK>是毕业设计做的研发项目,后来同学和教授间反应不错,发现有市场需求,受到投资人青睐,于是决定把它做成真正的产品。而其实真正选择创业,并没有这么简单。
创业不是一天两天说说就能做的事,而是要经过长期的积累。我申请大学时,就知道自己以后想创业,因为我一直喜欢创造、喜欢发明,我想用自己的创新去做出改变,通过科技改善人的生活。于是我申请了4个国家的28所大学,选的专业基本都是工程和商结合的学位,因为我不仅想学会怎么做一个产品,我还想学会怎么把它商业化。太多科学家和工程师不懂得如何将自己的发明创造推向世界,也有太多商学背景的人不懂得怎么把自己的想法给实现出来。工程和商,恰好结合了这两样,为创业做了完美的铺垫。于是,我来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学机械工程与沃顿的双学位。
选择机械工程,是为了可以学会做实物,制作出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没有学计算机,是因为我觉得计算机可以自学,但机械工程没法自己在家里买一台机床、激光切割器和光固化3D打印机来学。于是我选了机械工程,并在课余时间和每年暑假自学编程;我编程想达到的程度是学到我能做出任何想做的程序或网站,不需要它的算法有多优化或运行有多快,只要能把我脑子里设想的给做出来,那总能找到更专的人把它做得更好。学商,我把商学院中跟创业相关的课全都选了,从企业管理到市场营销病毒式传播,从企业道德到商业计划书撰写,从商业法到谈判技巧,只要对创业有帮助的都上了,导致我直到大四都没决定专业,因为对于我来说专业不重要,知识重要。
大一设计的3D三人国际象棋
我参加了所有能帮助我长见识、开阔眼界的活动。学校里几乎每天都有讲座,从福布斯500强企业总裁到学生社团请来的创业者,从教授的学术探讨到学姐学长分享实习和选课经验,无不参加。后来发现学校里所接触的领域和年龄层太受限制,大家的见识和生活经历差别不大,于是开始参加费城地区的活动,从上班族俱乐部到创业者协会,从Meetup.com的城市周边活动到Letslunch.com的与陌生人约吃饭的网站,全部都用过。为此耗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常常因为参加活动而影响复习,损失了成绩,但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因为书本知识没学好可以再读,但参加这些活动学到的知识和经验是书本里学不到的,错过了也不会再举办。在这些活动认识了许多创业者、投资人和媒体人,都是为未来创业做铺垫。
一个正常的月份是这样过的
后来大三,我与孙宇晨和侯柏成创建了留学生视频节目《留美三人行》,通过视频的形式将真实的美国留学生活展现出来,如《100美元在美国能买什么》、《美国人眼中的中国女神》等。当时发生了南加大枪击案,两名中国留学生在宝马中遇难,国内很多人对留学生产生误解,认为他们都是富二代,于是我们开始通过视频的形式讲述真实的海外生活和留学背后的辛酸。留美三人行的创业经历让我学到了最重要的一点经验:自己现在拥有什么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能力获取到需要的能力。我们几个创始人,完全不是影视或媒体背景:我是学机械工程的,孙宇晨是学历史的,侯柏成是学商的。而我们却通过自己的网络找到了有视频和电影拍摄剪辑经验的人,并逐渐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团队,将留美三人行做起来了,获得了数百万的收视率和国内媒体电台的关注。后来扩招的时候,我们笑自己说,我们要是现在自己申请留美三人行绝对进不了的:我是学工程的,只在科技公司实习过,没有半点媒体经验,简历第一轮就应该被刷掉;我的语文曾经没及格过,我们的单面和群面严格到以我自己的表达能力和思维能力肯定过不了关。而正因为我们有这个勇气、创新、干劲和执行力,我们把留美三人行做起来了,招到了极其优秀的团队,从主持人到策划到导演到后制每一位都是精英,将留美三人行共同建成了强大的留学生自媒体。
留美三人行的经验教会我一个人目前拥有什么能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可以通过学习或者自己的渠道获取到他需要的能力。人无完人,不可能有人什么都具备,一个人拥有的知识远远没有他的学习能力重要,一个人就算没有某一方面的知识,只要他有能力获取到他所需要的知识,他就具备了能随机应变、能在必要时获取到任何知识的能力。尤其在创业中,很难预测公司以后会需要什么能力的人,因此找到有闯进、有激情并且学习能力极强的人,能让一家公司为未来的任何变动做好充分的准备。
留美三人行拍摄过程
我成立Vigo是与两个美国人一起合伙创建的。当我决定我要把我们的毕业设计项目商业化的时候,我仔细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发现我的强项在于技术,我可以把任何所想的东西实现出来,但是我执行力不够、我需要指引方向、我需要一个人引导我去实现。带领留美三人行,让我发现我还不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我可以很好地去完成别人交给我的任务,但我很难自己制定计划和方向。我意识到,我需要一个人来给我指引,一个人来确定方向,我去实现。于是,我找了我的合伙人Drew,那时大已经接了咨询公司十万美元年薪的工资,我说服他把工作推掉,跟他说:“I want you to be my CEO”(我需要你做我的CEO)。这是太多创业者很难说出口而遇到的误区,太多人因为想创业而创业、因为想在简历和名片上写上“总裁”二字而创业。而真正的创业,是发自内心地想为社会创造价值,并整合所有需要的资源区实现这个价值的创造。谷歌的创始人喜欢创造产品,所以雇了CEO Eric Schmidt;Facebook的创始人是个大学没毕业的程序员,所以雇了COO Sheryl Sandberg来运营管理公司。我选择了Drew,因为我需要一个人来把握全局,决定公司的大方向,而我能很好地去实现它,因此我们两的能力能互补,我需要一个CEO,他需要一个CTO。因为,我们形成了一个团队。后来,又有了另一个美国合伙人Jonathan的加入,负责市场。
而仅仅有了团队还不够,我们没有资金。我们都才刚大学毕业,没有能力将自己少有的积蓄投入公司,因此我们开始寻找投资人。考虑到我们是第一次真正创业,需要很多的资源和帮助,我们选择寻找孵化器而不是天使投资人或者风投。孵化器的宗旨在于帮创业公司把主意变为产品,从注册公司到研发产品到寻找下一轮融资每一步帮到忙,给他们提供场地和导师资源,不同于风投是帮助把产品推向市场。当时全世界只有三家投资硬件公司的孵化器,我们毕业后不到一个月,就有幸进了其中一家,获得了他们的投资,投资人们都说,看重的是我们的热情第一,其次才是巨大市场潜力。于是,我们越过了经济的难关,开始专心创造。
Drew很喜欢坐深圳地铁
在参加美国的孵化器、带着两个美国人来到深圳进行研发的创业期间,我又逐渐认识到了自己能力的不足。我虽然会一些软件开发、会一些嵌入式编程、会一些电路设计,但都不专,经验不足。开始我不愿意雇人,什么都自己琢磨,觉得既然自己能做出来为什么要雇别人来做,要花那么多钱。后来发现雇人带来的巨大价值远远高于成本:一件事情自己也许要三天来完成,但雇一个有经验的人也许一个下午就完成了,虽然要花一点钱但省下来的两天半带来的价值远远大于半天的成本,这两天半可以花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我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别人取缔不了的事情上。于是,我们开始扩建团队,雇用软件工程师、硬件工程师、设计师、实习生,相关行业工作经验基本都在5年至15年以上,我们的研发进度开始突飞猛进。
一个人,拥有什么能力不重要,知道如何获取到所需要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通过这几个月的创业,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不是每个大学生毕业后说创业就能创业的,我们的专业知识、我们的团队协调能力、我们的演讲和表达能力、我们的投资人关系、我们对美国风投和创业环境的了解,都是经历了多年的积累。我的创业经验还告诉我,创业不是想创业就能创业的,好的机会是求不来的,一旦遇到合适机会了,就应该去做,而在机会来之前要不断地积累知识、能力和人脉,做好充实的准备,为真正去创业的那一天做铺垫。
总结
大四时,我就决定了毕业后要创业。当时有很多公司的工作机会,也有很多猎头和公司找上门来,以至于有个朋友问我:“你最近在找工作,还是在被工作找?”而我最终选择了放弃这些工作,进行创业。
创业,是想为社会创造价值,通过科技改善人的生活。我想通过自己的双手,把自己的创造造福于更多的人。既然有公司愿意以百万年薪聘请我,我就要创造出至少同样的价值,才能达到社会对我能力的期望,这个虚拟数目成为了我前进的动力和成果的评估。创业的这段时间,每天,我睡前都会问自己:今天你创造了3000元的价值了吗?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每天的工作,都是为创造更大的价值而努力。
我们做的可穿戴式产品叫Vigo,是一副帮助人保持清醒的蓝牙耳机。它通过红外探测人的眼睛,判断出穿戴着是否犯困的倾向,并会做提醒,包括警告灯、声音和震动。通过探测眼睛是最准确有效的判断睡眠倾向的方式,可以在真正睡着前就能判断出有困意的迹象。戴着它用户可以了解到一天当中的精神程度的变化,并在容易犯困的场合下戴上它来帮助自己,如驾车、上班、上课、开会或听讲座时。上周纽约的列车事故,就是因为驾驶员犯困而造成的。
今天,我们的产品正式推出,我们在美国的Kickstarter和中国的点名时间上进行众筹。众筹这个概念是近些年才兴起的:曾经生产一个硬件产品需要先投入一大笔资金,将产品生产出来,再开始卖;而现在有了众筹,可以让消费者先购买产品,创业公司筹得了足够的资金,再投入生产。这样既帮助了创业公司拥有足够的资金生产产品,并能确定生产量,同时对于消费者也是一种获得到他们想要的产品的方式,要不是众筹就没有别的方式可以购买到同样的产品,通过众筹可以支持发明家、让他们有能力把他们的发明创造真正地生产出来。
感兴趣的同学可以从以下链接点进去看我们的产品介绍和视频:
我们的Kickstarter链接是:wearvigo.com/ks
如果你在美国或其他国家,请献出你的一份力量,支持我们将Vigo变为现实!
我们的点名时间链接是:wearvigo.com/dm
如果你在中国大陆,请献出你的一份力量,支持我们将Vigo变为现实!
我们通过我们的产品,想让行车道路更加安全,司机驾车时有了Vigo能不再轻易地犯困;想让上班族和学生可以更高效率地工作和学习,更好地管理一天当中的时间安排;想让保安、夜间值班的工作人员可以有一种方式让他们更好的保持清醒状态。我们的目标,是要通过科技改善人的生活。
—
微博:@Jason桂家勋